江洛瑶是极其好看的,从第一日见,他就知道。
只是啊,这姑娘看着乖顺娇弱,实则是个挠人的小白猫,每当靠近的时候,就故意露出无害的模样,然后不痛不痒地挠人一爪子,在心上落下一道白痕。
疼倒是不疼,就是挺气的。
盛玦平日见她,她都没多少好态度,要么假意装乖低着头,要么干脆面无表情。
他只能现在趁她睡着,偷偷观察她。
就在这时,江洛瑶突然微弱地蹙了下眉,也不知道在睡梦中遇到了什么难处,露出了一副很好欺负的表情。
怕她醒,怕被抓个正好,盛玦便正人君子似的坐远了一些,眼神一眼一眼地往对方脸上飘。
她眼眸最好看,还有双纤长的细眉,鼻头也精致,下巴精巧软糯,像个猫猫,脸颊手感是软软的。
盛玦还注意到,她的睫羽是那般纤浓卷翘,像是绽开的花瓣,往常见她的时候,所有情绪都掩藏其中,叫他总也猜不到。
只要她不睁眼,还是很乖的。
盛玦心虚地喉头一滚,见她没醒,又大着胆子凑近了些。
左右四下无人,盛玦又想去触摸一下那手感,他无声清咳一下,手指,又落到了对方面颊处。
心中的那份餍足瞬间叫他欣喜不止,他心跳如鼓,甚至觉得自己心跳太大声会吵醒她。
虎口滑过对方下颌,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,他像是捧着一个昂贵的玉器,珍重异常。
这姑娘,是不会被自己的命格克到的。
她被岳昌侯送来王府,就该是自己的人。
摸一摸,怎么了?
盛玦从最后一句心声里获得了至高勇气,感觉自己可以压得下一切小心翼翼,为所欲为。
就在此刻,熟睡中的江洛瑶终于不耐烦了。
她动作很快,几乎是下意识的,像是打蚊虫那般在盛玦手背上甩了一掌,而后背过了身。
盛玦方才快要撑破天的勇气一下子全泄了,他吓了一跳,连忙收回手,坐远了好一些。
心跳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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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爷。”
见盛玦出来,许笠连忙上前低声询问:“需要老奴帮您准备凉水浴吗?”
盛玦:???
凉水浴?
他没听明白,便蹙眉扫了许笠一眼。
看到王爷眼中中的些许疑惑了,许笠瞬间懂了,他闭了嘴,没有再说些什么。
摄政王负手伫立盛月之下,颀长的身形被月色拉了一道长长的影,虽身着宽袖缓衣,但气度肃穆,是一丝不苟的模样。
无人知道,他方才从房中出来的时候,内心有多么慌乱。
他方才有多震惊,现在就有多正经。
正经到……许笠提出帮他准备凉水浴时,都觉得是辱了他家王爷。
对啊,他家王爷向来不近女色,怎么可能上了火了。
只是,方才见王爷风风火火地把人抱进去,还以为会发生点儿什么。
想到这里,许笠肃然起敬——不愧是他家王爷,哪怕再急,也不会趁人之危,能够克制己身,不做出逾礼之事。
那么,方才王爷进去那么久,做了何事呢?
只是单纯歇了歇脚吗?为什么现在又出来了?
就在许笠百思不得其解时,盛玦突然发声了。
他说:“你说,这江家嫡女明日若是醒了,发现不在自己房中,会不会和本王闹脾气?”
许笠:???
啊?
许笠打死也没想到,他家王爷居然在愁这事儿。
按照摄政王正常处理事情的方式,面对这种质问的情况,当然是死不承认或者指鹿为马了啊?
所以……
“王爷您在关心、担忧咱们姑娘的心情吗?”许笠试探着问,“您怕她明日醒了,误会什么吗?”
盛玦不置可否。
许笠纳闷,这事儿明明很容易处理,总之江姑娘身边伺候的下人们也不在,明日姑娘醒来的时候,王爷怎么解释都可以,反正也没发生什么……
等等。
许笠心头一怔,意识到了什么。
对哦,王爷匆匆离开房间,主动站在这春寒夜里中吹风,是不是……
为了降火啊?
难不成王爷是怕克制不住自己,所以想把江姑娘送回宁紫轩?
盛玦声音沉缓,话语流出唇齿便散在了夜风里:“可是,本王和她还在置气,关系尚未缓和,明日醒来该怎么面对她呢。”
许笠:“……”
王爷啊,你要不还是把人送回去吧?不然自己一个人反反复复操着心,也不好放松心情。
许笠万万没想到这茬,他还以为两人的矛盾早已风起云散了,毕竟今日在赏花宴见了彼